全球暖化對南極洲影響甚鉅,新聞常報導冰河及冰棚後退的消息,與羅德島大小相當的冰分離到海裡。雖然南極與世隔絕,要取得確切的數據不大容易,但所有跡象都顯示這裡的冰正以比預期更快的速度融化。南極半島上的帕爾默研究站,美國研究員比爾‧弗雷澤(Bill Fraser)在這研究溫暖氣候對阿德利企鵝的影響已有三十年。
這裡是全球受氣候變遷影響最嚴重的地方。南極因氣候暖化,水循環的速率增加了,降雪機會大增。阿德利企鵝需在裸露的岩石上築巢,過去三十年以來降雪增加,哺育下一代的企鵝數量大幅減少。企鵝的食物,磷蝦,依賴浮冰生長,而海面上的浮冰所剩無幾。有些企鵝為了適應氣候,移往更北邊生活,但最近的研究顯示,阿德利企鵝總量每年以超過2.9%的速率往下掉。
科學家和研究員通常在十一月的時候坐破冰船到帕爾默站,在裡面待上一整個夏天,破冰船會在秋天的時候回來接他們。既然我只要拍弗雷澤的工作情形,只需待個三到四天,本來想從阿根廷飛到帕爾默站,不過那裡最類似飛機跑道的地方就是研究站旁冰河上的平面,而且只有在緊急撤離時才能用。我到帕爾默站的唯一一途只有租遊艇,穿過德雷克海峽到南極洲需要五天的時間。聯絡了一位住烏斯懷雅的瑞士人,他有一艘十一公尺長的遊艇可以送我到南極洲,不過費用有點高,我也同意了。但在看到遊艇本尊的時候才發現它不大,房間是可以睡五個人,但在甲板下的客艙裡人無法站直。
第一天從貝阿格列海峽到合恩角的旅程真是一帆風順,不過船開到公海後情況變得比較糟一點。浪濤洶湧,在船艙裡待著暈得不得了。船長坐在駕駛座不停地喝酒,喝得有點過量了,叫我們別緊張。我必須勉強自己時時到外頭去透氣,不過眼前景色並無可看之處,也沒什麼好拍的。船上還有一對義大利情侶,他們倆也暈船暈得厲害,從第一天後,我再看到他們就是抵達帕爾默站的時候了。
我們抵達南極洲,我開始拍弗雷澤的工作情況,一切都很順利,但到第三天回程時,我們在德雷克海峽碰上了一場暴風雨,浪足足有六公尺那麼高。遊艇不斷前後搖晃,一道道大浪直往甲板拍打,義大利情侶又消失在客艙裡頭,船長只管繼續喝他的酒。我能做的,也只有為這艘船能平安回到阿根廷感到驚奇不已。那是一場永生難忘的航行,希望不會再有第二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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